夏一凡:心的共鳴──《永遠》觀後感 (“第三次神州國際電影節”開幕影片)

作者:夏一凡

主人翁在成婚日死在警察局,留下悲憤的親友,留下身著雪白婚紗的孤獨新娘……。

Fazi《永遠》女主角淨緣由日本中學生法子飾演剛出社會的新鮮人

由東京華人集體拍攝的華語電影《永遠》,7月18日在東京神洲國際電影節上演。故事在平靜深沉的音樂中發生、展開和結束。這音樂就像天使,引導著我去和影片主人翁的命運共呼吸,讓我的靈魂和“永遠”產生共鳴。

或 許,只有這樣的音樂才能撫慰激盪的內心,使我能夠從主人翁在暴政高壓下的平靜,悟出“義無反顧”的含義,體會到信仰賦予的力量。也或許,正是這音樂使我在 淚流滿面之際仍然保留一份清醒,能夠從影片表現的親情和友情中,感覺到中國人內心深處殘留的對於傳統價值觀的執著。而正是影片中“真、善、忍”信仰和中國 傳統的價值觀的交相輝映,才形成了多角度與多層次的主人翁群體的精神輪廓和豐滿與完美的人格形象。

“永遠”是謳歌信仰的影片。故事來源於現實。在中共的專制政治之下,這樣的悲劇性故事數不勝數,很平凡,很常見。平凡與常見到在大多數的中國家庭中,都程度不同的發生過或者正在重複著。但是,就是在這樣很平凡與很常見的故事中,導演卻發掘出了不一般的內涵。

例 如,影片中有一個這樣的片段:面對中共媒體拙劣的污蔑,主人翁淨緣的母親勸自己的女兒和修煉法輪功的永誠分手。她告訴女兒,自己也不相信電視上的謠言,但 是卻熟知這謠言要表達的官方信息。這個片段一出現,馬上使這個具體的故事產生了抽像的普遍意義:所有的中國人就是生活在中共的謠言之中。面對不知何時就要 臨頭的災難,中國人唯有從這謠言中去推斷中共的迫害目標是甚麼、要迫害的是誰。

中國人得以積累起這通過謠言看中共的本事,是付出了青春、 生命和淚水的代價的。例如,1950年製造的謠言是地主剝削農民,緊接著的就是數以百萬計的地主被殺﹔1957年製造的謠言是知識份子向黨進攻,結果是一 百多萬中國精英被劃入另冊,飽受摧殘﹔1959年製造的謠言是“自然災害”,結果是四千萬人被餓死﹔文化大革命中製造的謠言之一是劉少奇是“叛徒、內姦、 工賊”,結果是中共內部的又一次大清洗,數百萬人死於非命……。這些如輕煙般在痛苦中消散的生命,就是在警告後來者:甚麼事情你都可以不在意,但是唯有中 共的邪惡卻絕對不要低估!

我真誠地感謝導演和演員,他們用飽滿的藝術形象,把這些浸透著無辜者和殉道者鮮血的教訓,傳達給那些沒有見過、沒有經過悲劇洗禮的中國人,尤其是青年一代。

影 片以主人翁死於中國大陸,未婚妻出走異國他鄉結束。這一切:故事的內容和結尾,都鮮活地存在於我們的周圍,或者就在我們自己身上發生著。對於一個具體的 人,一個具體的生命,能夠遠離迫害,能夠開始自由的生活,這無疑是喜劇。但是對於我們的故國山水,對於那片生養我們的大陸,對於仍然生活中那裏的親朋好 友,對於我們這個一直以數千年文明史自傲的民族,這卻是真真切切的悲劇:

這裡是堅守信仰的生命不能存活的地方﹔
這裡是原創性文明的不毛之地﹔
這裡是政治流亡者的故鄉﹔

這裡,已經不是作為精神存在的“人”所能夠生存的地方。只有放棄這裡的青山綠水,只有割舍魂牽夢繞的天倫之情才能保證生命與信仰的同在!

我們會失去自己的祖國嗎?我們會成為“沒有祖國的民族”嗎?我不敢想,不敢看,因為專制沒有結束的徵兆,因為仍然瀰漫著的血腥和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