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大長今》(65):面對消除兩個“不通”的非法交易

英子
長今為了達成此世治病救人的生命目標,並藉此為朝鮮為人類留下一段神傳文化的歷史用以啟示今天的人類,她肩負上天的使命降臨人世,走了一條在世俗中不為人 知的真正修煉的道路,人生的每一個關卡與磨難,既是為了牽引長今未來的人生走向也是為了修正長今因迷於人世不知不覺中產生的嚴重阻礙她達成此生最終目標的 不正之心。所以長今才會在迷失本性時如此痛苦無奈,她無論有多麼聰明的腦子,有多麼超常優秀的才華,想盡一切辦法都解不開眼前遇到的嚴重阻礙。只有等到長 今徹底醒悟自己心性出偏的那一刻,她的這一人生考試才算真正合格,所有阻擋她前途的煩惱才會因此立即煙消雲散。

但是長今此生未 了,她生命的真相不會提前讓她知道,她因此看不到父母、師父為成就她此生真正遭難的原因,更看不到邪惡“仇人”屢屢作惡得逞一直伴隨長今被利用到最後才被 送上審判臺的結局,她因此在苦難與不公的承受過程中堆積了太多的對“惡人”的怨恨與對親人與師父的苦苦思念之情。她哪裏知道她只有放下這份仇恨,專心於醫 術,才能真正達成母親與師父交給自己的遺願,才能不枉她們此生為自己付出的巨大代價。

此時此刻的長今被世間師徒曾有過的深厚情感因惡人的 摧毀所苦,她幾乎要把報仇雪恨本身,為父母師父報仇本身當作了她此生活著的目的,因此她的這條路受到阻礙時,令她心痛慾絕,她甚至把她曾在料理修煉過程當 中承受過的一切吃苦受難的辦法都一股腦的搬了出來,只求申教授能讓她通過考試,只為那含冤而去的師父能早日洗清冤屈,靈魂能得到安息,長今為了等待這一天 的到來可謂是不惜一切代價,她為了早日回到宮中曾在濟州島發瘋似的逃跑,可以肯定的說如果不是看到學醫後入宮報仇還有希望,她不會走到眼前的這一步,眼看 就要達成心願卻被申教授無情阻攔,怎能不讓長今感到悲痛慾絕,走投無路。實際上是長今迷失了方向。

可想而知已經得到了兩個不通的 長今無論怎樣忍受屈辱:每天同學上課時,她讓自己不停的為大家服務,真的全力以付的為同學們洗衣做飯打掃,盡了最大的努力。她依然看不到老師的笑臉,不僅 如此,在她疲憊不堪地敲打洗涮所有同學的衣服時,老師非常不耐煩的走到她的身邊對她說:“不是光靠意志就能夠成為一個大夫的,不要白費力氣了。”

老 師的這一句話使得長今的精神一下幾近達到崩潰的邊緣,十幾年走過的苦難承受一下全都擺在了眼前:從她入宮開始就不停的遭人冷落,她為了要完成母親的心願, 為了要留在宮中,忍受了數不清的不公與屈辱,一次次的被人否定其當宮女的資格,一次次的被取消考試的資格,一次又一次的面對受到冷落被人屈解、被趕出宮外 的遭遇。想到這一幕幕接連不斷、孤苦無助沒完沒了的痛苦承受,長今為此再也拿不動手上敲打衣服的棒子,淚如雨下。

然而不管長今此 時是否埋怨“上天”對她的不公或是對老師的無情否定感到怨恨,從而變得十分消沉,她卻不知不覺的被自己命運的機制帶到了下一步。很快解開此難的機會就要降 臨,長今將在下一步的遭遇中一下徹悟自己問題的實質所在。那時她才會明白為何信菲如此被老師看重,為何老師說自己區分良材與毒材的答案是錯誤的。所有老師 針對自己的“無情對待”都會得到合情合理的解答。

解開此難的辦法就是設法讓長今與信菲有單獨在一起替病人實際看病的機會,從而讓 長今清清楚楚的看到信菲身上的優點,而這個優點正是長今被迷失了的本性。那麼誰能為長今創造這樣的機會呢,怎麼可能申教授在上課時將所有的受訓醫女全部趕 走,只留下長今與信菲在自己身邊進行實踐學習呢?於情於理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然而一件讓長今想像不到的事卻發生了。這件事不僅能促成長今與信菲單獨在 一起學習的機會,也是在誘惑面前對長今的一次心性上的十分突然而嚴肅的考驗。

也就是說長今將在最為痛苦絕望之際再經一難,這一難跟以往長今碰到的在兩難當中作出取舍十分雷同,又一心術不正的丑角人物被利用來給長今製造事端用以成全長今下一步跟信菲在一起的機會。

這 個丑角人物就是負責醫女經典課程的另一位教官,這位李教授出身士大夫,地位高於申教授,非常傲慢,為人正好與申教授相反,他對官婢出身地位卑微的醫女們非 常輕視,第一堂課就對受訓醫女直言:小小醫女學這些儒家經典又有何用。他打心眼兒瞧不起自己的學生,甚至不把她們當學生看待。因此,他非常不耐煩,覺得在 浪費自己的時間,就更不用說用心去教她們了。當他發現長今非常聰明,而且熟讀經書,倒背如流,吃驚之餘,乾脆讓長今代替自己唸書、上課,常常人影不見,讓 大家自習。可見他對醫女們的歧視和極不負責任的態度。

但是醫女們反倒覺得這樣一來精神倒不緊張了,這個老師不嚴厲,不像申教授那 樣可怕,並且對長今另眼相看,誇讚長今聰明,於是大家以為長今不用擔心,因為李教授身份是士大夫出身,申教授見到他都必須恭恭敬敬,不敢吭聲,只要討好 他,就不用發愁了。然而,正當長今被申教授否定得感到前途一片漆黑時,李教授突然把長今叫到跟前,吩咐長今去做一件事,令長今一下陷於兩難的境地,她不得 不明明白白的將這僅剩的一點點“希望”徹底丟棄,讓自己的前途聽天由命。

李教授將長今獨自叫到跟前,用不解的目光將長今上下打 量,他非常奇怪為何自己認為非常優秀的長今會被申教官給了兩個不通,因此為長今打抱不平:“怪了,你這麼聰明的孩子,我怎麼聽說申教授已經給你兩個不通 了。”長今一聽更覺委屈。李教授於是勸慰長今說申教授做人實在太過偏頗了,讓長今不用擔心,他可以幫長今消除兩個不通。長今一聽高興極了,以為真的像同學 們所說,以為希望就此降臨。但是長今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個不通的消除卻要她用人格自尊來交換,要她付出品行心性的代價。在這強大的誘惑面前,長今馬上要接 受一次非常嚴肅而突發的考驗。

長今聽到可以消除兩個不通,興奮的表情還未等平伏就突然被吩咐:讓長今第二天帶著所有的訓練生到戶 判大人府上去。長今一聽愣住了,醫女為何要到大人府上去?於是李教授解釋:是去給戶判大人的宴會助興。長今一下覺得很不情願,對李教授說:“從明天開始實 習課程。”李教授很不高興長今的反應:“實習,那有甚麼了不起,皇上下令士大夫舉行宴會時不可以僱佣妓女助興,當然上頭也說過不可以讓醫女去頂替妓女,但 這是慣例,不可能一下就改得過來的,你明天就帶著所有的訓練生過去吧,尤其你會讀書認字,一定能夠討好大人的。”長今這才知道自己的才華在李教授眼中不過 是替士大夫助興的技能而已,醫女們的地位居然卑賤得如同妓女一樣,隨時可以被權貴當作妓女使喚,他們不把醫女當人看。

這意味著, 長今要消除兩個不通,就必須心甘情願的聽從李教授的吩咐,認可自己被像妓女一樣對待,為了這兩個不通,要去做違背國家法令與醫女身份不符的恥辱之事,這對 長今來說,是絕對不甘心的,但是不去的話,就會得罪了李教授,自己恐怕再無希望通過考試,長今不得不面對這進退兩難的境地。拒絕李教授,對長今來說是必須 經過內心激烈的爭鬥的,因為這個消除兩個不通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偶爾一次降低自己的人格道德標準,就可以輕而易舉的達到入宮的目的,掃除申的阻攔實現內 心苦苦的期盼,為甚麼不可以呢?如果長今不是經過韓尚宮嚴厲的教導,如果長今不是在料理修煉上打下了紮實的心性基礎,在這充滿誘惑、處處是利慾陷阱的世俗 中,長今絕對守不住心性,她絕對會在內心強烈執著的帶動下為解決暫時的問題和困難走上歪路。但是韓尚宮當年趕長今到雲岩寺的修煉過程和事後對長今的嚴肅教 誨已經深深的在長今心中紮下了根,她面對這明明白白的誘惑,雖然明知有可能從此斷了她的前途,她也絕不可以拿作人的原則,拿醫女的職業道德來作為交易。於 是長今在痛苦當中默默地憑良心作出了正確的選擇,順利的跨過了這次十分突然的心性考試。準備著得罪李教授,也準備著再次迎接申教授的“不公”對待,平靜的 等待著被宣佈淘汰的結局。

就這樣長今在無奈當中不得不將內心強烈的執著——學醫入宮的執著放棄了,將來的命運完全交給了上天去安 排。然而正因為長今能在關鍵的考驗當中作出正確的選擇,她才順利的走向了安排當中既定的下一步,長今時刻在磨難中告訴人們:堅持正道的難能可貴。她的前途 絕不會因為堅持做人的原則而被毀掉。(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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