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大長今》(46):危機時刻放下對勝利的執著轉危為安

—大長今為完成救人的使命演完她修煉的一生 作者:英子
就在太后非常生氣,眾人皆不敢吱聲的時候,皇上突然好奇的問道:“那麼現在所呈上來的菜餚都是誰做的?”提調尚宮趕緊回道:“是韓尚宮的協助內人,這孩子做的。”

太后由於正在氣頭上,完全注意不到長今一個小小的內人居然在跟實力應遠遠超越於她的崔尚宮比賽,這本身的勇氣與手藝都是驚人的,所以皇上才會這般好奇。但太后打斷提調尚宮的回話,生氣的說:“不用再說了,勝負已定……”

正在這緊要關頭,皇后開始出面替長今說話,她想到了長今以性命維護明國使臣身體,堅持做有益使臣的飲食,堅守料理信念的為人,想到了雲岩寺長今侍候自己保 姆尚宮的盡心,因此相信長今與師父這次意外事故一定有難言之因,便情不自禁地打斷了太后的話,勸說太后:“娘娘,請您暫時先聽兒臣說幾句話,這孩子在太平 館也曾經為了堅持她師父的信念,冒著生命危險出面解決了難題,這一次她師父再度處於危機,她才會再度出面,請娘娘寬宏大量,原諒她吧。”

太后這才經皇后提醒冷靜下來,是長今師徒對料理信念的堅持,並且是冒著生命危險得罪使臣,也要堅持做維護使臣身體健康的飲食而最終解決了皇室多年來懸而未 決的世子冊封問題的。為了他人的身體而不惜付出性命代價的人怎麼可能是為了一心贏得比賽勝利而去四處尋找好材料對她不敬重的人呢?太后突然明白了自己的衝 動,將態度緩和下來。

皇上聽了皇后的話,也勸母后這宴會是母后的生辰宴,不必為了這點小事壞了她的興致,等到進宴結束後再來定奪此事,也不會太遲的。看得出來,皇上也對長今師徒太平館使臣飲食上以性命堅持料理信念的為人表示了讚賞和肯定的態度。

太后這才意識到長今不可思議的料理手藝,同意皇上皇后的勸說當著眾人承認自己剛才說話聲大了些,表示道歉,讓競賽繼續進行下去。崔尚宮與提調尚宮的如意算盤就此落空。崔家給長今製造的一切磨難冥冥之中都會有化解的因素存在,這一切是惡人無法察覺到的。

就這樣比賽進入第四個回合,由於剛才太后的震怒,長今發揮不利,她的松茸烤牛排雖是將牛骨去除後用肉包住松茸烤出來的,讓吃的人吃起來比較方便,尤其是對太后而言,但由於在材料上與崔尚宮的海鮮大蝦相去甚遠,做法上又沒有崔尚宮的高超,使她輸掉了第四回合。

不過有意思的是,崔尚宮做的“醉蝦”被她解釋為有三種誠意:一是要先將活著的大蝦泡在海水裡搬運過來,再來用地漿水洗淨大蝦去除蝦毒,最後浸泡在藥酒裡面,然後將石頭燙紅之後在石頭上燒烤大蝦。

太后因此誇讚崔尚宮不厭其煩的誠意,皇上更是稱讚菜如此美味可口都是因為誠意吧。

我們看到,沒有真心實意的崔尚宮由於經驗的豐富與技藝上的熟練加上材料的上乘與準備的充分,使驚魂未定的長今無法與她相比,除了吃起來方便的這一點小小的 真誠之外,的確再無其它長處與崔尚宮相比。崔尚宮因此洋洋得意,心下認定沒有好材料,沒有她豐富的經驗,根本不用再擔心比賽結果。

然而她在得意之餘忘記了一點,由於她內心注重的實質是以外在的技巧與材料的好壞來奪取勝利本身,沒有對吃食人本質上的關心因此她所有的“誠意”是為了討好 太后的手段,目的是為了自己得利。它將在最後太后問她甚麼是她認為的最好的料理時,注定不會把最能體現料理誠意的菜餚定為最好的料理,雖然過程中為了博得 太后的喜歡她的解釋也如此“感人”,口口聲聲不忘告訴太后皇上她對料理有多少“誠意”在裡邊。

競賽到此,崔尚宮勝了三回,輸了一回,長今卻只勝了一回輸了三回,因此再有一回的機會了,崔尚宮再勝一回競賽就結束了,這一回是最關鍵的被大家認為是呈上各自決定的最好料理的時候了。

然而師父韓尚宮還未回宮,長今心情非常沉重壓抑,蓮生更在一旁急的幾乎要哭出聲來,完全沒有了主意不停地問長今:“韓尚宮娘娘為甚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 讓你一個人這麼辛苦,怎麼辦,長今,要是我們再輸掉一次就完蛋了,怎麼辦嘛?更何況這次本來要做八卦湯的,但是我們準備的材料不夠,怎麼辦啊,長今,怎麼 辦,怎麼辦……”

長今知道想甚麼都沒有用了,多少次被置於死地而後生的經歷使長今突然面對蓮生的不知所措冷靜下來,堅定地對蓮生說出一句也許連自己也想不到的話來:“蓮 生,有時候要順著情勢走。”“你這是甚麼意思?”“就是跟著當時的狀況,就算沒有辦法,還是要走下去,現在就是這種時候,現在只能順著情勢走,要丟掉恐 懼,丟掉自己的想法。”

長今一下子變得如此超脫而順其自然的態度令她能夠在下一步的料理上發揮突出,把所有的對結果的執著全都放棄不顧了,她將娘在小冊子上記載的又簡單又獨特的料理方法拿出來,以最普通的材料做了一道最普通又最能體現手藝,又最全身心投入的料理。

這最關鍵的第五個回合,崔尚宮依舊是材料上、手藝上都十分完美,她做的是“嫩炙”,太后嚐過後覺得非常可口美味,肉質相當細嫩,幾乎不需咀嚼就可以吞下 去,非常吃驚也非常滿意。皇上聽說是嫩炙,也很高興,說自己打獵曾吃過山豬的嫩炙跟普通豬肉味道很不一樣,早希望讓母后嚐嚐這嫩炙的味道。言外之意,崔尚 宮這道料理十分讓皇上滿意,能實現他的心願。這下長今彷彿不可能有勝利的希望了,大家都認為長今輸定無疑。

結果打開長今做的這第五個回合的最關鍵的料理,皇后首先眉頭一皺,太后也大嘆了一口氣,長今雖然表情很緊張,但等著最後的結果,沒想到太后、皇后與皇上嚐 過之後,全都表情驚異,瞪大了眼睛,一副無法相信的樣子,沒想到看似最普通的烤雞會有這等驚人的美味,長今拿這再尋常不過的雞做主材料原本大家以為長今是 沒有辦法了,認輸了,沒想到不僅吃不出雞的味道,而且雞肉十分細嫩,不僅如此,太后更品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從未嚐過的味道,問長今裡頭加了些甚麼,長今以 為問佐料,一一列舉,不料被皇上打斷說不是指這些,太后娘娘是想知道這隱約的辣味到底是甚麼?

長今答是伏龍肝的關係,伏龍肝是指長期在爐灶底下加熱的黃色泥土,如果挖超過十年爐灶的地底深處就可以挖出透露紅光的稀泥,抹上這層稀泥之後再烤,就會有這等美味了。

皇后一聽驚訝極了:“是嗎?包上一層泥土就會有辣味?”
長今:“是,奴婢親自嚐過這個味道,會有一點點辣味跟咸味呢。”
皇上:“竟然用泥土裡面的味道做為佐料,真是令人驚訝,一點都吃不出雞的味道,肉質非常細嫩。”

一下子太后表示有些難以判斷哪個更好,最後她細想了一下對皇后與皇上說:“如果以材料來看,我認為這個(指長今)比較好……並沒有甚麼特別的材料,只是用伏龍肝就將雞肉烤的如此美味,手藝真是出奇的好。”皇上與皇后也是連連點頭,都對長今精湛的手藝表示讚嘆。

長今終於能在這重大的競賽場合,在最關鍵的時刻,放下一切恐懼與執著,堅定的憑著母親的才智、自己平時的紮實的手藝與師父的教導闖過了這一關,這一關的跨 越,使長今更能丟開對輸贏的執著。而崔尚宮卻輸在了她認為的最好的料理上,因此震驚之餘,信心受到了極大的動搖,幾乎要被擊倒。

然而長今萬萬沒料到,閔大人找到韓尚宮並將韓尚宮救回宮裡時,正是太后宣佈長今這第五回合得勝的時候,當眾人催韓尚宮趕緊替長今接著參加比賽時,韓尚宮看 到了長今敢於以最普通的材料臨危不懼用心做出這麼好的料理,十分欣慰,情不自禁地對眾人說:“不是的,這一次的競賽是屬於長今的。”她知道長今已經把輸贏 的結果不再看重,沒有好材料的情況下她能如此發揮超常,這跟長今純正的心態息息相關。因此十分放心。她真正的感受到了長今是這次競賽的主角人物,平靜地站 在一旁觀看長今繼續比賽。

顯然在第六個回合,蓮生還在心裏忐忑不安的怕輸掉這一回就真的再沒機會時,長今卻完全沒有了此心,心態平靜極了,她頭腦裡不再想這是在參與競賽,完全冷靜 下來,思考做怎樣的涼菜拌飯能既可口又不傷太后、皇后及皇上的腸胃,尤其在這樣的天候下。而不是去尋找甚麼珍稀的材料為重點。

結果是崔尚宮做了一道以新鮮的蟹黃為主料的涼菜拌飯當然味道一品。可是輪到長今時,長今卻把鍋子都端上去給太后,提調尚宮非常生氣,責備長今在皇上面前竟然連鍋子也敢端上來,如此不敬而無禮。

皇后卻十分相信長今,認為長今的為人端正,做甚麼都會有她善良用心的理由,因此問長今是不是有甚麼理由,長今回皇后是,但並不細說,太后則帶著幾分好奇打 開鍋子嚐了一口,馬上又驚訝又是面帶讚許的微笑溫和地注視著長今說道:“跟一般的涼菜拌飯不一樣,也許是因為飯還溫熱的原因,這種天氣吃起來特別好吃。” 皇后也點頭:“是啊!今天天氣涼爽,兒臣正擔心吃冷的會引起腸胃不適,這樣熱熱的吃進肚子裡,胃腸都很舒適呢。”

皇上這才明白長今的用心問道:“你是不是因為想到這一點所以才呈上鍋子。”長今點頭不語。

太后非常感動:“你不過是小內人就這樣體貼,想法真是深遠。”皇后更是讚許有加:“更何況只是換個調理方式卻跟一般涼菜拌飯有如此不同的美味,真是聰明伶俐呢。”

就這樣六個回合下來,長今達成了三比三的結果而且關鍵時長今都贏在了材料的平凡,用心的付出與對人真正的關心上,假若沒有崔家對韓尚宮的阻攔,長今不可能 有機會成為主角,更不可能用如此簡單平凡的材料來展現她的才智與料理上的信念,必竟這是太后的生辰宴,因此當太后的怪罪被化解後,正式得到太后諒解可以堂 堂正正替師父參加競賽後,長今真的就可以放下對材料、對輸贏的執著而在這場屬於她的競賽上使她的心性得到極大的升華,誰也想不到崔家為達私利的目的而刻意 製造的這一磨難恰恰為長今料理境界的升華提供了最好的條件,太后不僅不會怪罪長今材料的平凡上的“不敬”,反而對長今留下了堅強、善良、聰明伶俐的印象。

崔尚宮沒想到結果變成了這樣,她精心準備的嫩炙與她最得意的涼菜拌飯都敗在了長今最普通最不起眼的料理上,非常憤恨,氣的臉色發青對今英說道:“剩下的不 過是飯後花菜點心而已,居然要以這個來決定勝負。”在她心裏稀有的貴重的材料加上精巧的技能做出的料理才是最好的料理,雖然因為討好上殿們也做了幾道表示 “誠意”的料理,但在她心裏那不是最好的料理,因此她所呈上的決定的最好的料理被否定了,她永遠也不明白為甚麼,也始終想不通是為甚麼。她做的東西當然手 藝很好,材料也難得,嚐起來也美味可口,不過卻沒有打動人心的魅力。

因此基點不同,在崔尚宮的心裏最後的花菜點心便甚麼也不是了,不值得再用心去做了,顯得灰心喪氣。

我們再來看長今的心態,蓮生也十分不解,覺得要靠飯後點心來決定勝負,這個會不會太過平凡了。

長今此時心裏已不將勝負放在心裏,也不把崔尚宮當成了對手,她只想將對娘的心意——她當年作為女兒對母親最誠至感恩與關心的心意呈現給太后與皇上,她要感 謝太后、皇上、皇后對自己平凡料理上用心的肯定,對自己透過食物表達的誠意的深切理解與體察,她於是決定將自己最後一次奉獻給母親的食物呈給上殿們,把自 己對親生母親的關懷擔憂與期望真誠地透過自己親手做的這最後一道料理傳達給如同天下父母一樣尊貴的上殿們。(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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