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英子
在回宮的船上,閔大人叮囑長今:“你千萬不能婉拒皇上,千萬不能。無論你想這麼做,還是不想這麼做,你做了就代表某種意義。徐醫女現在必須要做這件事,你 就是要做這件事的人。徐醫女如果成為皇上的主治醫官,在朝鮮歷史上來說,你將會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女人。”
長今搖頭:“我一點也不需要這樣的名聲。”
閔 大人力勸長今:“我並不是要你期望這樣的名聲,我勸你是因為希望你做回原來的你……你做到了許多其他人認為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我再度返回宮廷,並不是在乎 徐醫女的安危,我或是右相大人(原先的左贊成大人)的安危,儒生們的反對看來很嚴重,但是這種事在朝鮮歷史上是屢見不鮮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會得到解決,不 過徐醫女成為皇上的主治醫官的事,在朝鮮歷史上是不可能發生的,這件事由徐醫女來做是理所當然的,這個位置本來就應由你來坐,讓你回歸你應該得到的職位, 這比起擴張我跟右相大人的勢力更為重要正當,這是身為儒生的我應做的事,所以我才願意回到宮廷,請你做皇上的主治醫官吧。”
閔大人這時已經十分清楚的感受到這是歷史賦予長今的特殊的使命,無論阻力有多大,長今必須要去面對,也必須要走過去,他無法也不可以再用私人情感去對待這件將在歷史上留下重大意義的事情,因此閔大人開始自覺的放下一切顧慮將長今往這條本該屬於長今的路上有力的往前推著。
長今身上發生的事都由不得她多想,但是她有些茫然,還聽不太懂閔大人說的意義到底是怎麼回事,因此一言不發。直到首醫女的勸說才開始讓長今有些醒悟,這件事對她而言有多麼重要。
首 醫女要求長今:“你去做皇上的主治醫官吧,就算只做一天也要做,雖然當初我是為了要報仇才成為醫女,但是在行醫方面,我一向都要認真誠意的,但是不管我再 怎麼認真努力,我還是個女人,我雖然施行醫術,但是卻一直不被病患信任,就算治癒患者的疾病,貴族士大夫卻認為,留我住一宿,就算對我莫大的賞賜了,因此 我性格越來越剛烈易躁……我需要的並不是很大的賞賜,也不是甚麼名聲,只希望對我所做的事情,給予肯定跟鼓勵…… 你具備這樣的品性與才華,就算做一天也要做,就算為此而死也要做。”
首醫女的話長今當然明白,在典醫監受訓時,大臣不顧皇上旨令讓醫女替代妓女的事件她與信菲都畢生難忘,醫女的地位真的跟妓女差不了多少,實際上這樣做的結果,等同連帶皇后太后在內的天下婦女百姓的性命都被視作兒戲,醫女的醫術很難得到真正的提高。
長今的心被深深觸動,她開始明白自己做這件事所代表的意義,那同樣能救人,能促使醫女得到社會的認可,促使醫女醫術得到提高,能救助更多的百姓,於是長今再度打起精神準備迎接這個挑戰。
長今回宮面見皇上之前被多方警告不許接受皇上御令,否則就等於藐視申僉正大人(長今的老師)與眾醫官醫女,皇后勸長今做她的至密尚宮,讓皇上死了這條心。眾臣正跪勸皇上收回成命。
長 今就頂著這些壓力一言不發的來到皇上面前。大臣們認為皇上讓醫女成為主治醫官有違朝鮮法治體統,會讓宗廟社稷動搖,極力反對。皇上反駁:“朝鮮最偉大的世 宗大王,曾因官婢出身的蔣英實立下大功封她四品堂上官,非但沒動搖國家根基,並且穩如泰山。而醫女長今,治療過母后娘娘也治癒過皇后,更何況過去發生疫病 時,她也立下大功,朕現在並沒有要封她幾品官爵,只希望救朕性命的醫女繼續照料朕的身子而已,……再說朕從長今身上,看到各位所沒有看到的優點,醫女長 今,身為施行醫術的人(皇上承認長今是個大夫),朕相信長今會專心照料朕的身體,無懼於左右議政的勢力。”此話一出眾臣嚇得不敢再說話,吳兼護右相當年是 怎麼控制內醫正,大夥心知肚明。而長今聽到皇上在眾臣面前說出這番肯定自己作為一個醫女的價值的話,並且如此瞭解相信自己的為人,這是她做夢都想不到的事 情,皇上的賢明讓她感動萬分。皇上懇切的勸長今:朕相信你,將朕的身子交付於你,你就接受朕的任命吧。
長今含著眼淚在眾臣反對的目光下,堅定的回皇上:“皇上,小女長今謹遵皇上御令。”
此言一出,一下所有矛頭指向閔大人,而皇上那裏,太后 責備 皇上不該做這樣的事,如果需要長今就將長今收入後宮留在身邊侍候皇上就好。堅決反對長今成為主治醫官。
而 長今這邊最難面對的最大的壓力是申僉正老師對長今的曲解,他無法原諒長今如此不顧師生情義,一點情面也不給他留下,非要讓他如此難堪(因為現在他是皇上的 主治醫官),於是遞交辭職書,覺得因為長今他無顏再行醫。因此長今遭到都提調大人的斥責,罵長今踩著老師的肩膀往上爬。長今被屈解於是跑到申大人處跪請老 師原諒她,申大人十分消沉自嘲:“一個不被病患信任的大夫,沒有資格做大夫,這無關乎僉正還是醫女,因為如此我才提出請辭,你就是懂得這個道理,才會接受 皇上的任命吧,我瞭解你的品性你的醫術,但是不要期望我會協助你,我知道你沒有半點這樣的意思(指踏著老師往上爬),不過因為你,我算完了。”
長 今當然聽得出來,老師責備長今沒有顧及他的顏面。鄭判官(原先的鄭主簿大人)也不原諒長今,他說長今既然認為這樣做對,那就做好了,但別想得到他們的支 持,魚與熊掌休想兼得。你們都誤解長今是為自己爭取個人的權益。老師的誤解給了長今很大的壓力。醫女們紛紛請求跟申大人一起辭職,只有信菲支持長今,與眾 醫女辯駁,其想法跟首醫女幾乎一樣。但眾醫女不顧這些正理,認為長今在擾亂大家的生活,使周圍人很不愉快,並且讓老師如此難堪,等於藐視內醫院所有醫官大 人與眾前輩醫女。大家都出自於自尊心與情感強烈反對,紛紛要有所行動施壓皇上與長今。
眾人的責備尤其老師的屈解使長今變得負擔很重,有些 無法支撐。正在這時雪上加霜,長今的好友蓮生被皇后太后召見,質問蓮生為何安排長今兩次單獨與皇上見面,是否因懷著身孕別有企圖,想利用長今,將長今推上 主治醫官位置而奪取皇后的位置。蓮生被嚴重驚嚇,突然早產。因為風熱,出現難產,幾度昏迷,長今雖盡全力救下母子二人,蓮生卻差點因大出血而失去性命,長 今再也無法承受這樣的折磨,她認為眾人指責是因為她接受皇令所以蓮生才遭此一劫,被皇后太后懷疑,是她連累好友差點喪命,因此大哭自己做錯了,不能原諒自 己,並拒絕接受皇令。
在這樣的重重人牆的圍攻下,長今錯誤自責自己做錯了事,做出放棄的決定。長今的自責與這看似不透風的人牆,彷彿使這條路看似毫無希望,就此中斷。到底未來這些阻力是怎樣被破除的,靠的是怎樣的力量,下邊的故事自見分曉。(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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